让阅读成为习惯，让灵魂拥有温度

“春满车都”主题征文比赛获奖作品选登

写这首诗歌经历月余，以小见大的框架和构思早就有了，但始终缺乏一个诗性的切入点和表达。苦苦思索下，父亲提灯浇夜水（深夜浇灌麦地）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父亲那一束灯光照亮了眼前狭窄的路，也正是这灯光，让我走出家乡，抵达湖北，加入东风。初入职东风，马灯精神给了我极大的震撼，祖辈父辈作为创业者创造了东风一个又一个辉煌，也让东风实现三级跳，辐射全国，走向世界。因之，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发轫崛起。在像父亲一样众多平凡人怀揣梦想、坚忍不拔的努力下，汽车制造、智慧生态、通航及卫星等事业蓬勃发展，尽现智慧之光，理想之光，照亮车都的角角落落。提灯的父亲群像，深深感染了我，他们的灯光也辐照着我，给我继续前行的力量，给我接棒奔跑的勇气。每每在灯下创作时，我就想起高晓晖主席说的“文学是弱者的伟业，文字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我理当接过父辈们阑珊的灯火，将手中的文字点燃，照亮自己，更告诉同路人，一盏传递光和热的灯在你身边。无数灯火升腾，就成了我们为之奋斗和即将实现的梦想！

《提灯》作者黄保强的创作心语

提灯（一等奖）

文：黄保强

深夜一枝灯，

若高山流水，

有身外之海。

灵魂是那里人家的灯么？

灯火不相识。——废名

沿着白发的星星，沿着锃亮的铁道

将所有梦想种植在这片炽热的疆土上

看吧，流动的灯闪烁

犹如迎着阳光即将脱壳的麦粒

这土地，除了饱满的汗水，尚有春种秋收的气息

提灯者怀里揣着襁褓中的信徒

一口自流井会吐纳所有真言

历史，记录你年轻的过往

年长的记忆——黄土地

如同你滚烫的胸膛

青春的火啊，燃烧不熄

父亲的灯更加伟岸

穿过茂密的丛林，绵长的河川

所见的第一只布谷鸟是打前站的哨探

提灯，影子浮动，深一脚浅一脚

再点亮挺拔的青麦

一树的桃花后是海棠

提灯，照亮仅仅属于脚下的黑暗

父亲的路，一次次被甩在身后，如同潮汐淹没

朴实的习惯

在旱烟缭绕中，在踏实的脚步中

成为一粒种子，成为春天渐渐复苏的良田

荒芜的地方，灯光生长为根

父辈们的影子，走过深秋那收获的一天

一双草鞋，一根扁担，扑闪扑闪的马灯

掌灯的人啊，泥裳依旧留着热土的新鲜

浑厚的号子，打桩的机器

供养倔强的信仰

长江的涛声，是我黄昏时的呼吸

黄鹤楼上的霞光，为一个新的城郭剪裁最美的云霓

四海为家的建设者，在烟雨蒙蒙的四月

感受故乡的模样

起于一双粗糙而慧心之手

先祖丁缓和魏伯阳的传人啊，不朽的冶炼铸造术

在叮叮当当的铁器击打声中，在火红的熔炉中

我和无数钢铁之躯，如同您无数个孩子

诞生在自主自强的呼唤中

从此，华夏大地响彻东风的名号

响彻车都的名号

马灯之光——我唯一的太阳

自生命之始，就背负一个使命

中国智造，汽车强国

我早已把这澎湃的血液

融入改革发展的四十个春秋

提灯的人，走了四十年

归来可曾是少年？

如今，父亲的灯颤巍巍地，仍旧透亮

从山村到城市

我如同一个逆子，一步步远离故土

在明亮的灯下

一句句书写，又一步步靠近故乡

五千年的汉字，仿佛一道道熟悉的归路

父亲的灯，悬在字里行间

照亮宽阔的灌木，高耸的建筑以及轰鸣的机械

和电车的灯，汽车的灯，霓虹灯

和温暖如豆的家中的灯，照亮每一个饭桌

少小离家的味蕾，和月圆之夜的乡愁

照亮每一个夜行者

今天，我以四十年的时光标尺

我以激越的青春华章

我以篆刻“东风”、熔炉煅烧锻打

让所有人热血澎湃的印玺

拓印一辆车的骨骼

拓印一张擘画车都的蓝图

今天，让汩汩的江水见证

让朱颜鹤发的父辈们见证

四十年荣光照亮脚下的道路

和古中国的工匠同心共鸣

和共和国的血脉交汇融通

今天，请给我以酒，这青春如醇的酒

祝祷每一个汽车人

祝祷那温暖人间的灯火

祝祷四十万个理想之光

今天，在马灯光中，父亲从这里启程

东风从这里启程

车都，从这里启程

黄保强

男，习诗十年。在《长江日报》《长江丛刊》《襄阳晚报》《十堰晚报》《十堰作家》《湖北汽车》《东风文艺》《东风汽车报》《中国江海诗歌》《钓鱼岛诗刊》《黄河诗刊》《梦璇诗刊》《越人诗》《作家导刊》《天津诗人》《现代诗歌》《现代诗选粹》《诗人周刊》《浩然诗刊》《草根文学》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散文等，作品获选武汉地铁诗歌节及《晨诗》《中国江海诗歌（第二卷）》《东风文学》等多种作品集。曾获全国青少年主题教育“弘扬中华美德，构建和谐学校”读书征文活动一等奖及优秀奖；获湖北省高校“青春中国”第二十二届一二?九诗歌散文大赛创作一等奖及三等奖；获首届“东风风神杯”诗歌散文大赛创作类特等奖。著有诗集《黑灯长卷》《红色珊瑚刀》《金色麦城》《灰煤对话》（色彩四部曲），三幕诗剧《梦蚀》。

《蝶变四十年》作者匡芳创作心语

“一个人与一座城相遇相守，是缘分。故乡生我养我，而沌口经开这座小城，它安静地陪伴着我，这么多年，已融入我的血脉，安抚着我的灵魂。我觉得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恰巧见证了我们的大车都发展浓墨重彩的精彩蝶变，不惑的我蓬勃的城，沌口真的是一座能让人心生静谧和满足的宜居之城！”这是我写在《蝶变四十年》结尾处的一段话。这篇散文脱胎于一年多前参与《武汉印象》丛书的创作时写就的“栖息沌水畔”一文，这是一年多以前就写下的，尽管文章经过数次修改，这段话始终保留在文章结尾。因为这段话，就是撰写这篇散文的初衷。

我们有幸生活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亦有幸见证着这座小城日新月异的变化。一个人和一座城，就像一段经年的情缘。一座城的阅历也如人，必定藏着得与失，爱与梦，革故鼎新或开拓进取，也许不懈求索也许过程艰辛，但那都是属于这座城的历史，作为亲历者，我们有必要从生活中的点滴出发，从衣食住行的改变着眼，用文字抒发对这个时代对四十年巨变对这座小城的感慨和热爱。

不惑的我蓬勃的城，感谢生活给了我灵感和写作的源泉。

蝶变四十年（二等奖）

文：匡芳

一

沌水上接沔阳诸水，入江处的老沌口是一座千年古镇，多年前隶属于汉阳县。自年武汉经开区在此动工兴建，年4月经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在经历四次托管扩容后，这块光荣大地至今已走过四分之一个世纪的神奇历程。今天，这座紧邻长江水道与京珠高速的城中之城已发展成为一个以汽车及零部件为主导产业的国家级电动汽车研发、产业化及示范运营基地，以“中国车都”美名享誉世界。这里，是我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不知不觉间，依偎在它的怀抱里我已度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

很多初到开发区的人们往往会搞不清楚“沌”字的读音和“沌口”的地域范围。事实上，广义的“沌口”最早期是指如今包括沌阳和沌口的这一大片区域，而狭义的“沌口”则单指区内的沌口街办事处。在如我一辈的人们眼中，“沌口”二字的涵义当然是指前者。

四十年前，改革开放的春风在祖国大地强劲吹起。老沌口这片曾经极度贫困的土地也得到了改革开放春风的滋润。四十年过去了，回眸展望，今日的经开区，沐浴着党的政策的灿烂光辉，伴随着祖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雄健步伐，经济发展，政治稳定，文化繁荣，社会进步，人民安居乐业，到处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生机盎然的景象。

有人说，“君子如水，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择一人而白头，择一城而终老。走过很多地方，我很庆幸自己能幸福地栖息在沌水畔。在它的容颜变迁里，我依然能够读懂它古老的灵魂，并在时光飞逝中，看到那个最初的我，带着明媚的忧伤和对世界温暖的憧憬，揣着梦想从这里启航。此刻，我用眼睛穿过那些旧日的时光，捡拾起过往的记忆，踏上开发区崭新的年轮，为我和我们的经开区写一曲赞歌……

二

往事如烟，闪烁于我的眼前。四十年沧桑，开发区的发展是一个日新月异的神奇历程。

久居郭徐岭的姑父告诉我：在他少年时代，这里荒凉异常，连鸟儿都不愿意停留；姑姑告诉我，在她青年时代曾和朋友们一起在这里改造桑田。

从一片野草丛生的黄土岗，到国家先进制造业的重要基地，从一片片农田到一排排厂房，从一条条泥泞小路到纵横交错的城市交通骨架，开发区建成以来，实现一次次华丽转身和神奇裂变，在不断发展和壮大中前行。曾经的贫瘠与灰暗，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尘埃落定。她把历史深埋在心底，风雨滋养，最终幻化成一粒向日葵的种子，冬去春来，勃发出生命新的能量，在烈烈夏日里，长成一株挺拔的向日葵，面向太阳，倾心微笑。

传说中的老天爷给了开发区这片土地太多的馈赠，境内山峦叠翠，湖水清澈，满眼都是一片光明和鲜亮。被称为“灵山”的硃山展现出山势陡峭、植被覆盖率高的天然美景，芝樱花开似海的龙灵山以独特地质地貌和丰富生物资源而久负盛名。沌口北临三角湖与南太子湖，南至西北湖、汤湖，西接天鹅湖，东望长江，人们在红尘里行走的尘埃，都可以在这一池池碧水里被洗涤被稀释。

在它平方公里的躯体上，我曾多次用脚步去丈量，从北至南，由东到西，估算它的幽远，勾勒它不断开疆扩壤的发展奇迹与春意。看今朝，经开区在整体托管汉南区后，城市发展与山水人文和谐交融，热潮涌动的工业园区活力迸发，活力新城的变化发生在一草一木、一山一景的改变中，掩映在一座座整洁明亮的现代化厂房、鳞次栉比的宜居楼房里，而今，一个GDP突破千亿大关、近5年年均增长达12%的一体化发展新区正依托现代化的立体交通网络，向着全面领跑中西部开发区的目标奋力迈进。

相比于中国其他的小城，经开区不是最出彩的，这里有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中等的消费水平和山水交融的城市韵味。它没有大城市的喧嚣，也没有小地方的局促。在不熟悉它的人眼里，我们的经开区犹如在别人家养着的孩子，别人养得如何的含辛茹苦，以前都不曾感知，忽然间，她就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呈现在世人面前，美态天成，拈花不语。

开发区是如此年轻，又如此包容。包容的新城给和它一样年轻的子民无穷机会——爱情、友谊、事业或者安居的理想。而今的她，让人眷恋和喜爱，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和满足。正如一位在江大读完大学后直接留在开发区工作的河南女孩曾向我说过的一样“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请把我留在这里，一辈子！”

三

我想女孩的这句话应有两层意思，其一是由衷抒发了她对经开区的热爱、认可和归属感——我们的经开区确实有着一种植根于强大自信之上的兼容并蓄与开放包容气魄。它是初涉社会的学子成长的摇篮，在这里随处可见步履匆忙的年轻人的身影在大街上掠过。学校里，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和中国孩子一起学习一起奔跑嬉闹，工作之余，休闲装束的外国友人在路旁的咖啡馆谈笑聚会，不同肤色的人们在这里奉献着自己的才智。这里精英荟萃，优秀人才群聚，为这座城区注入新鲜血液，让它迸发出年轻的活力和梦幻般的激情。

而女孩口中那番话的另一层意思则是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工作、生活和学习，有着非常多得天独厚的优势，这里配套齐全，有着便利的生活条件、繁荣的商业氛围，生活所需，应有尽有，即便一辈子不出小城，在这里也可以过得很好很舒适。

首先值得一提的是，经开区有着非常完整的教育链和就业链。生于斯，长于斯，从幼儿园到大学直到毕业工作，这里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成长需求。譬如坐落在风景如画的三角湖畔，以武汉本地人居多的“江汉大学”，相信是很多人共同的母校。而经开区拥有着神龙、东风本田、格力、海尔、美的等诸多大型知名企业，不愁毕业后在这里找不到心仪的工作。

其次，从“食”的角度而言，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经开区可是宇宙级别的美食天堂。吃货一族和饕客们喜爱的美食小吃，这里尽可找到。从街边小吃到网红餐厅，从日韩料理到法式风情，各种美食小吃多不胜数。万达广场旁的小吃街，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那么热闹和香气四溢，各种风味的美食早点，一大早就能引起你的选择困难症。每天早上，赶着乘地铁的上班族们，左手端着一碗热干面，顺带着一杯豆浆，面不改色地展现出武汉人独有的特殊技能——边走边吃，到达地铁口之前，就可解决完早餐的问题。而马路对面东风公司的员工，则可以从容不迫的享受一顿“过早”的乐趣。有兴致的话，还可以闲逛着去江大的食堂饱吃一顿，好吃又实惠。文食堂二楼的独一味砂锅，诗香苑二楼的一锅鲜和烧鹅饭，灰太狼的麻辣烫，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直吞口水。

除了上述原因外，住在沌口所拥有的最大好处和最让经开人自豪的，当属气势恢宏的“武汉体育中心”。武汉体育中心由体育场、体育馆和游泳馆及其它附属建筑构成，整个场馆可同时容纳6万名观众，规模在全国名列前三。在沌口，可以时不时欣赏到家门口的各种比赛，隔三差五就有大牌明星前来举办演唱会，比如刘德华、周杰伦、张学友、陈奕迅、林俊杰、SHE……还有前不久刚刚嗨爆全城的草莓音乐节。每逢这时，沌口就成为了全武汉最热闹的区域，附近的酒店、商场、学校都会人流量爆满。不过，这些对于开发区人民来说，是太过稀松平常的事情。住在经开万达附近的居民，透过窗户，就可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演唱会现场的尖叫声。在沌口，吃完饭，散个步，就可以免费听到一场演唱会。除了演唱会和比赛之外，体育中心还是经开人民早晚锻炼、散步、休闲、健身的首选之地。

而座落在开发区汤湖半岛上的“公园图书馆”，自年2月对外开放以来，就以园林式风格的建筑被点赞为“最美图书馆”。前年，汤湖图书馆收获了中国“最美基层图书馆”称号，是湖北省唯一获此殊荣的图书馆，同时也因良好的服务和广泛的影响力，获评全国“职工书屋”示范点。如今，汤湖图书馆和武昌片区的湖北省图书馆、汉口片区的武汉图书馆一样，成为汉阳片区市民常去的阅读场馆，成为经开区重要的文明窗口。

前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博尔赫斯曾经说过：“如果有天堂，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模样。”在汤湖畔，赏一城秋色，观一湖静谧，在林荫小道踱步，在公园的长椅上久久停坐，在安静舒适的图书馆里手握一卷静静阅读，让书香沉淀浮躁的心情，这些都是时光静好里的绝妙享受，是让经开人趋之若鹜的明净安宁的幸福休闲时光。

四

体育中心和汤湖公园，我把它们比作开发区的一双眼睛，代表着历史和发展、文化与经济、深度和气度。它们明眸善睐，哺育和滋养着武汉经济开发区这座迅猛发展的产业新城。因为体育中心，所以有了在这里盛大举行的一场场激情赛事和炫目演出，让经开区有了更动感更活力更年轻更时尚更前沿的城市韵味；因了汤湖碧波的滋养润泽和汤湖畔静默伫立的美术馆、图书馆、戏院，开发区便有了取之不竭如春潮涌动的的文化艺术氛围和底蕴；借助这氤氲在山光水色中的人文气息，开发区人把繁华忙碌的城市生活融入一种悠闲、从容和恬静的气息，彰显美丽新城闹中取静、优雅从容的非凡特性。

在经开区，人们还可畅享“衣食住行”中非常关键的一环——“行”的方便。这里有着武汉最快的出城通道——东风高架，地铁3号线、6号线和去年7月开通运营载客的武汉首条有轨电车“车都T1线”，则标志着大沌口领先一步进入了地铁网络时代，而那条被称之为汉版“加州一号公路”的四环线西段，前段时间也已全部竣工，今后，从沌口至东西湖仅需18分钟，我们的大沌口又将迎来一场交通出行上质的新飞跃。

五

开发区蓬勃发展的这些年，一项项民心工程和惠民实事的实施，让人民群众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政府那一腔执政为民的无私情怀和真情温暖。经济卫生文化民生福祉，点滴变化都切实可见并被人们牢牢的记在心间。

家住军山的母亲是多年的糖尿病患者，且有高血压、冠心病等多种并发症，近二十年来吃药打针是家常便饭，这些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忽如一夜春风来，年开发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政策出台，且相继出台了大病救助和居民慢性病治疗补助政策，这些政策如同及时雨，解决了我们家庭的后顾之忧，让母亲的病情也得以控制并逐渐稳定下来。

曾经，在我家里，除了母亲以外，家里人都有一份领着国家薪水的固定工作。母亲总是笑吟吟地说：“你们都挣着国家的工资，那我只有靠你们养活了。”但是有一天，当我把母亲社保养老金的工资存折交给她时，她却流下了激动的泪水。那存折上的数字以强烈的冲击力阐释着母亲的幸福指数，让母亲感叹：“如今，我也是有工资的人了，再不要说是你们养我，现在是国家在养我了！”

这样的话掷地有声，表达着母亲欣慰又感恩的心情。近几年父母来我家小住，每次见到我，父母总是争相说着自己的欣喜：什么工资又涨了啊，小区里还建房又有了新的绿地去处啊，尤其是还建小区的老年活动中心，总是让老人有说不完的话题。让父母赞叹不已的是，带着老年卡免费坐公交车外出时，总会有年轻人给他们让座。对于这件事，父母常常夸区里的市民素质高，感叹说居住在这样文明的城区里真是舒服又自在。

现在的父母，每天都是乐呵呵的。母亲常常在电话里高兴地说：“现在的政策多好啊，看病有居民医保，养老有社保，年纪大的人还有生活补贴，这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

四十年，两代人，社会是五色的，生命的记忆是鲜活的，个人之于社会，有如水点之于大海，潮退水浅，潮涨水高。四十载改革开放，何其壮哉！

六

“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的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我不知道这话缘于谁，但拿来引喻我们的大沌口，恰逢其境。或许是枯荣转化盛衰更替的规则，或许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水到渠成，厚积薄发的开发区，让我感到了陌生的新鲜。在人们的眼中手里，渐渐舒展如画似锦，“小政府、大社会”的管理体制象两套车，拉着小城奔向光明。

城市发展的终极目标是实现人们安居乐业的美好梦想，如今的开发区，青山拥围，绿水环绕，如画湖滨逶迤，葱郁树木林立，是不可多得的宜居之城。在这里，驾上车都的骄傲——东风汽车，在四通八达、宽敞整洁的绕城高速上风驰电掣，沿途旖旎的田园小镇风情带给人心旷神怡的享受。慢行在经开永旺梦乐城附近，街边宽广的林荫大道，雅致的店铺，巍峨简约的高层建筑，是现代都市的标志，更彰显经开区宜居宜游宜业的和谐气象。

从汤湖图书馆内人们的喁喁低语，到龙灵花坡的极致浪漫；从足球公园的绿草如茵到汉南欧陆风情小镇里的色彩斑斓，从不断变绿变美的社区设置、工业和商业布局，勤劳智慧的经开区人终将建成形态、文态、生态和业态四态合一的新型城区。当我的目光穿过、凝望并体悟这片土地，我见到阳光披拂而下，微风徐来，婆娑于野；我见到彩云飘荡，苗木萌长；我看到这片土地上的行者，脚步轻快，安居乐业。当有轨电车穿行于城区，在摇晃的车厢里，我似乎嗅见了湖山妩媚的芬芳，感受到了它蓬勃生长的力量……

七

一个人与一座城相遇相守，是缘分。故乡生我养我，而沌口经开这座小城，它安静地陪伴着我，这么多年，已融入我的血脉，安抚着我的灵魂。我觉得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恰巧见证了我们的大车都发展浓墨重彩的精彩蝶变，不惑的我蓬勃的城，沌口真的是一座能让人心生静谧和满足的宜居之城！

回家的路上，途经三角湖路与车城西路，看着宽广的马路如通往幸福的大道，顿觉身边有家人，心中有期盼，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我在朋友圈发 　　年回汉中过了年之后，一直未曾游春，只晓得马影河边的樱花和玉兰花开了。直到31号去龙灵山体验11公里户外徒步赛时，看到一路上碧桃花开，油菜花金黄，又有桃花一树树的花开碎纷纷，才知道户外已是一番春花十万的好光景。就连杨树和柳树、紫荆也在阳光中迎接按时而至的春光。田间地头的胡豆花一边向蚯蚓问早安，一边憧憬暖风吹来后，不久即有蝴蝶美人的造访。所有的花，所有的草并不心急，只按部就班地拔节生长。一群麻雀乌涂涂地停在枝头，小脑袋一顿一顿，在枝桠上东啄西啄，啄得柳条像是人被搔了胳肢窝，不由地动动枝子想笑，惊得鸟呼啦一下全都飞走。其实惊飞不过是它们做的一个样子罢了，估计它们心里也在笑呢。

　　下车脚未站稳，但见三四个老婆婆，个个桃红打扮，腰系运动小腰包，脚踏雪白的运动鞋，当真俏皮的很，我们姐妹四个相视一笑，不在多言，拿着手机乱拍一通。

　　当天我穿着一条牛仔裤，穿时不感觉有什么特别，只任凭小妖妹妹给我在招展的旗帜下拍照。都是女生，臭美的心思都一样，所以，拍照时直接用了美颜相机，拍出的图片不需要再PS，直接往 　　

二

　　大侄女说得不错，从前在广东时爱穿裙子，一年四季可以美翻天。但是在我看来，这种美却招摇得有些不真实，皆因租来的房子只比我的身体稍大些,只能将就着放一张床,床头有个电脑桌,月租二百元，除了睡觉在出租屋，周末双休的日子，我宁愿穿着漂亮的裙子去图书馆看书。

　　多年来，我一直这样一个人行走着。一张火车票，一张飞机票……陌生的城市，公交车，出租车，图书馆，身着长裙的我，总是散发着迷人的微笑。朋友说，你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可是……闹市，人声鼎沸，摩肩擦踵。走在人群里，风吹起衣衫，素面薄颜，看灯红酒绿，看霓虹闪炼，内心却无比清凉，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呢？

　　大街上,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想起父母乡下的小院。小院的大门朝东开，门外是农田，麦草青青，丝瓜花牵牵缠缠。过年的时候，大红春联，小姑娘簪花戴朵放鞭炮，噼哩啪啦－－咚！数十年的光阴扔进它里面，当时的满目新鲜也成了过往。只是忽然想起它，像一只手掏进脏腑里面，扯拽翻搅，牵牵连连的痛。就连圣经?传道书中也说：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在虚空之前，我们要捕风，要追风。及至倦了，及至中年后，归去来辞，辞了那些光阴，然后颔首，向命运臣服，繁华、富贵、寂寥......该去的总会要去。这是每个人的归去来兮辞。

　　隐于陋室而终老，这是我的归去来辞。可是，我的陋室在哪？我的归去来辞又在哪？

三

　　日子，把乳白的芽儿拱出土层，把嫩绿的叶子一片一片地张开，把花朵一枝一枝地释放出香味，把果实酝酿成希望的彩色，甜柔的收成。

　　一晃神，在广东呆了十年了，十年里，我由三无产品，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男朋友，变成了如今的二无产品（结婚生了子）。年当手上稍有积蓄，想买套房子时，才惊觉，每月除去伙食、房租、水电、交通费，剩余的钱只够抚养刚满9岁的孩子，万科城的漂亮楼盘，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租房多年，对房东忍气吞声，受尽委屈。想买房，看看每平米0块的房价，我的存款也只够房子的首付。海萍做房奴不幸，我做不了房奴更不幸。

　　十年来，广州的房价居高不下，买房的和卖房的在一次次磨合中开战，直至彼此适应。有钱的人手里常常有多套房子，甚至还有专业的炒房团。在业内甚至有“房子是用来炒的，不是用来住的”之说法，商品房不过是一部分人用来生财的道具，然而对于没钱的人而言，房子却成了一个奢华的梦想。拿我来说，工资加起来也有八九仟之多，但是，想在广东买一套房子却始终是一个梦想，对于广东的房价，用一个字说是高，用两个字说是太高，高房价成为了我的顽疾，我睡觉想着房子，做梦也想着房子。跟人聊天也讲房子，讲房价，连我9岁的儿子也懂得对人说，我要省钱，省下钱早点买房子。有时也在想，古人尚且有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洒脱不羁，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狂傲不羁，我为何就没有君子居之，何陋之有的豁达？一场人生，有房子是生活，租房子也是同样的生活，为何就在房子这件事情上过不去了呢？

　　我不知道了，只知道心情郁闷的很。

四

　　说来也巧，就在我心情最为灰暗的那一年，总部在武汉成立了分公司，急需派个熟悉业务并且在品质部门呆过的科长去武汉，一查之下，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只有我一个，更为巧合的是，我居然是湖北大学毕业。于是，我当仁不让的成了不二人选。

　　只是，当调职令发下来以后，我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怕这个横冲直撞的世界会随时随地把我碾得粉碎，我的焦灼和忧虑，都来源于对“大武汉”的排斥。

　　我问儿子：如果妈妈这次调来武汉，仍然解决不了住房问题，怎么办？

　　儿子说：妈妈，你哪里来得那么多担心，你想想，这个城市你并不陌生呀。

　　儿子睡去，而我，辗转反侧。

　　很小的时候，老师就曾反反复复地上过“坚强”这一课。可是当自己越长越大，却发现越来越做不到坚强了。不是，是越来越会权衡了，假如逃避可以让自己活得更轻松，为什么不呢？有时甚至想，所谓的坚强，只不过是无路可走时的故作姿态罢了，只要有另外一条路可走，傻瓜才会“坚强”地硬挺下去呢！

　　其实我们每个人刚上路的时候都像恺撒大帝，渴望一线平推决胜千里，就像一艘满怀豪情壮志扬帆远航的巨轮，满载着种种美好愿望和品性驶向彼岸：理想、尊严、道义、责任、慈悯、友爱、真情，每一件都崭新、光亮，在太阳底下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可是山高滩险，浪大风急，不知不觉就开始减少负重。理想扔掉了，责任看淡了，义务能逃避则逃避，慈悯？我自己还吃不上饭呢！友爱成了空谈，真情又哭又喊，也给一脚踹进海洋。能扔的都扔了，尊严又值几毛钱一斤？强权压境，膝盖软一软正常，太正常。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拍档知我心思重重，劝道，“咱们这些白领，都是精英，可以给公司提要求……”我惭愧，赶紧声明：“第一，我不是白领；第二，我也不是精英，没有一点成就，哪里敢多提要求？”

　　“你不必客气，”他语气昂然，“我们的功力都已经达到十分上乘的境界，所以，说是白领，说是精英。都不为过。向公司提任何条件也不为过。”

　　一边听一边羡慕，战战栗栗，汗不敢出。原来轻狂真是阶段性的消费品，年青人哪怕头顶三千尺的气焰，也是好看。可是要我轻狂，我却不敢。青春已过，世情洞然，自身如蚁，世界如象，叫我伸出腿来，绊大象一跤，我怎么敢！若是我也不知轻重，豪言壮语一番，那就不是青春阵发性的轻狂，而是尘世风骚不自知的轻狂，就像赵树理笔下那个何仙姑，小鞋上仍要绣花，裤腿上仍要镶边，顶门上的头发脱光了，用黑手帕盖起来，可惜宫粉涂不平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了霜。”在自己是尴尬，在别人是怜悯，更会便宜那一等刻薄人，歪着嘴巴笑半天。

　　罢了，罢了，过山过水，走就是了。

五

　　花开一季，草存一世，转眼来武汉六年了。

　　自从来到武汉之后，我的心里好似越来越宁静，总是忍不住向一切微笑和道谢。

　　我的孩子无比得意的对我说，“妈妈，武汉现在是新一线城市！如果继续发力,未来不可想象，你看看，当初听儿子的没错吧，咱们来武汉才不过几年，现在房子有了，车子也有了，你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我和笨笨狗就好像天天在过年。”儿子说这话，令我心头一震，我反问他：“难道不过年时，你老妈虐待你们了？”儿子跳将起来，嬉皮笑脸地回答：“你以前在广东时老凶了，总是布置一堆作业给我，还有，你心情不好时，经常扇笨笨大耳刮。”我孩子似的跳起来，失口否认：“哪有的事，哪有的事？”

　　孩子跟着我追，边追边笑：“妈妈欺负小孩，妈妈欺负小孩。”笨笨狗看了好玩，也跟着我们追。

　　六年前刚来武汉那会，我们一家三口，外带一条狗住在公司分配得小公寓里，平米不大，但也五脏俱全，厨房阳台卫生间，书房卧室大客厅，下班回家往厨房钻，叮叮咣咣一片响，是饭菜出场的前奏曲；收拾好碗筷往书房钻，读书写字自己觉得满象那么回事；乏困了去卧室睡觉，窗外的小花园里有花，有树，有草，还有凉亭，一座假山石上挂着晚晃晃的月。我失眠了就看着它们乾坤大挪移。一切都很好，有味。

　　来武汉的第二年，在公司对面买了一套平房的商品房。

　　我又搬家了。

　　四个大阳台，双卫，三室两厅。

　　大。可以尽情养花养草。

　　空。可以看大猫欺小狗。

　　霜晨雪早，鬓染微霜，这个地方是我的家。

　　精致的小茶几放在阳台上，一盘子腌黄瓜，一盘子炒鸡蛋，一大碗绿豆粥，就着花香吃饭，一餐复一餐，安静又简单。

　　以前的长裙不爱穿了，喜欢上了牛仔裤。平实里透着一股干练，穿牛仔时出门可以不顾形像在街道上大跑，可以吃街头大排档，指甲上不涂蔻丹，嘴唇上没有水晶唇膏幻化出的光泽，不用成天想着去美容院妄想挽留逝去的容颜，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和长皱纹。

　　天氣好的时候，出门逛街骑摩拜单车，洒脱有轻便。天氣不好的时候，开着我的小金四处溜，再也不担心大冬天冻得缩成一团，等到了超市，说话都打结。只不过，现在满大街都是车，停车也困难，别急，咱出门右拐一公里，乘车二十分钟转地铁，一小时内稳稳当当到闹市区，去户部巷吃碗热干面转回家，前后不到三小时，既环保又省心。据一个当记者的朋友说，武汉轨道交通16号线可在年前建成，到那时，去闹市区只不过一小时。他打趣我：静月，现在出门全部是地铁，偶尔想开车，可以租个新能源汽车过把瘾，你花二十万买个车又图个啥？我哈哈一笑：证明咱也脱贫了，没有掉底子嘛。

　　于是，这样的生活里，我可以做一棵任意舒藤展蔓的植物，对着阳光放肆地唱歌。我心里没有强烈的爱恨情仇，没有燃烧的算计争斗，没有断肠欲绝的思念和悲伤，没有无法把握的时光流转、人心易变。

　　这样的生活，很温柔，很温柔。

　　花儿红红白白，叶儿浓浓淡淡，鸟儿吱吱喳喳。春天刚刚来临，下面紧接着是繁茂的盛夏。一川烟雨，满目红尘，6年前的2月5日，我来大武汉；6年后的2月5日，我成了地地道道的武汉人，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武汉。我无法不去感激。生活匆匆前行，裹挟着一个平凡女子。自从来到武汉，才算是找回自己真正的家。

　　这是我的武汉。我爱这个饱满的城。为了它，我甘心情愿献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今天，我拿自己的真诚和文字当作给大武汉的夏日礼物；以后，在所有的日子里，大武汉的上空都会停驻一只不爱说话的鸟，它的名字叫做静月清荷。有朝一日，我老了，若是心头涌起悲伤，回到家看着阳台上的繁花朵朵，就如同真理开放。闲时邀知已一二坐下来品一杯淡翠金红的茶水，香味与音乐一同升起，能够远离人间却又坐在世界的中心，看千百年来的花朝秋月。

　　隐于武汉而终老，这就是我的归去来辞。

李彦菊

笔名，静月清荷，陕西汉中人，现定居武汉。目前系陕西省作协会员，中国林业作协会员。有作品发表于《广东作家》《凤岗文艺》《青岛日报》《青岛财经报》《现代新文学杂志》《三秦晚报》《青年文摘》等，有多篇散文获得全国性征文大赛奖项，著有半部散文《静月清荷》，著有半部小说《梦里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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