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爱花椒的那一味椒麻香

“食无上品，适口为珍。”这话一点不假。我出生在湖泊密布，沟渠纵横的苏中平原的农村。我是吃着家乡淡水河里的鱼虾长大的水乡妹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口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水乡妹子成了辣妹子。其实，准确地说应该是川妹子，因为我所钟爱的麻辣味是地道的四川口味。我虽没去过四川，但为了我最爱的那一味椒麻，一定会去的。

我对花椒、八角这些调味品情有独钟，尤其是花椒，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只要一闻到椒麻味，人立马来了精神，如果当时能够吃上一口，那更是神清气爽，妙不可言。

喜欢一攥一攥棕红色玛瑙似的花椒籽，更喜欢满嘴嚼着花椒——上下嘴唇被麻得直跳跳、麻得头顶直冒汗，那感觉才是真正爽快。

今年上半年疫情期间，给了我一个下厨房的机会。每天做不同样的菜，每个菜里放少许同样的花椒，哪怕是炒份蔬菜，也是如此。那段时间，让我觉得，天下最美味的菜肴，莫过于出自我的手了，让我成就感满满的。

碰上空闲时间时，陪家人或约上三五好友聚会火锅店，等大家点完一遍菜后，我会喊服务员“开个小灶”，要上一份花椒油。在服务员怪异的眼神中，我吃的是津津有味。我认为，刷火锅时，调味里少了那一味椒麻，那才一点不带劲呢。

有自己的喜好不失为一件乐事，但也会有碰到尴尬的时候。如初次见面不相熟的人，此时也刚好有相熟的朋友在，他们会特意添油加醋一番介绍：“这是我们孙总，她喜欢麻辣味的菜，特爱吃花椒。她喜欢把花椒炒熟了放在口袋里，没事时就捏几粒吃着玩，就像别人没事时磕葵花籽一样”。显然，这是一种极其夸张的说法，一个正常的爱好，被无限放大成了另类。还有搞笑的事，有些只见过次把面的人，长时间没见，记忆难免会断片一时想不起来人在哪里见过，对方却是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喊我爱吃花椒的老板。我喜欢花椒确实没错，但还没到他们描述的这种程度。其实我知道，别人给我投来的目光，有赞许，但更多的是惊讶和好奇。

还有朋友打趣，让回家问问父母，是不是在四川捡的我。其实这个也是不可能的，我的衣胞还在里下河腹地埋着呢。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儿子谈的对象是四川的。丫头大眼睛水灵水灵的，都说川妹子漂亮，这话我真信。难怪办公室里的同事也总是夸我的眼睛水灵，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我总结了一下，可能是因为爱吃麻辣的原因。呵呵，开个玩笑。

丫头知道我喜欢花椒，总是提前跟她父母说好，每年花椒收成时，都会特意给我准备一份新鲜的。每次只要打开厨房放花椒的那扇柜门，窜出的椒麻香味总是让我馋得只咽口水。

有人会说，花椒嘛，不是哪里都有卖吗？何必要特意那么大老远地留呢？其实不然，我们这边吃的花椒，已经不是很纯正的。据说，市面上卖的花椒大多数已经被炼过了一遍油，然后经过处理后再投入到市场上卖，不知真假。总之，我在菜场上买的花椒，没有家里的炒菜香。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别人认为我的口味很怪时，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我特别对于我的胃更是无解。旁人吃辣吃麻胃不舒服，我是不吃胃难受。如果一桌饭菜都是清淡口味的，我大概吃上几口，就难以下咽了。倒不是我挑食什么的，而是，这个时候首先是胃提出抗拒，反胃难受有种作呕的感觉；而后伴着就是胃疼痛，一整天人都无精打采的。通常在感觉有点不舒服的时候，我会赶紧找几粒花椒，没有花椒找点泡椒应应急也行，得先把胃老爷安抚住。后来食堂阿姨习惯了每天给我做一两道麻辣味的菜，再特意备上一瓶泡椒，这样我的胃就不会造反了。

今年暑假，儿子陪丫头去四川玩了一趟。回来后儿子说：妈，你都不知道四川的菜有多麻，那个地方的口味最适合你去了。听着儿子的话，我的味蕾开始不安分了。总归有一天，我要去好好享受一番四川的美食，享受我梦寐以求的那一味地道的椒麻味。

作者简介：舒眉，喜欢在闲暇之余用简单的文字抒发生活的点滴。

三亮子文学·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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